床摆在最里侧,平铺的被子上又放了床叠好的被子,模糊的轮廓乍一看像拱起的坟。
这个联想可不太好,我后背发冷,关门的动作有些犹豫。
要不还是回去找房知弗算了。
如果我拉着房知弗睡在这里,明天奉弥应该要杀人吧。
“啪”的一声,门突然关上了,眼前漆黑一片,我的手还伸着,保持与某人击掌的姿势。
我靠!谁替我关的门,能不能别多管闲事!
“周妧。”
声音响起的同时,我顺着一晃的虚影甩出去巴掌,然后是更清脆的声响。
速度之快,如同闪电。
奉弥的脸被打偏,许久手指才搭上去。
“我好心来给你暖被窝,你居然打我?!”
我也吓得不轻,“有病啊你,躲在这儿不吭声!”
奉弥咂了下嘴,“我以为你比较喜欢我沉默。”
他像只狗一样在我身上嗅了嗅,嘴角带笑,直勾勾盯着我看。
“我也不是很清楚哪些话该说,哪些话不该说,万一说不好,你又要生气了不是。”
我被恶心到了,欲把他推开。
奉弥侧过身子,笑吟吟道:“今晚你推了我太多次,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,你再推开我,我可是会难过的。”
大晚上的被人缠着不能睡觉,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,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!如果你有病,请去找大夫,如果你有劲,请去找老板,如果你想死,你屋里没有绳子吗!!!”
奉弥收敛了笑,认真了些,“你真想要我走?”
我指着大门,“赶紧滚!立刻!马上!”
“好吧。”他过分俊美的脸有片刻落寞,叹了口气,“好不容易与最好的朋友相聚,她却和其他人玩在了一起,一想到这件事我胸口就好疼,难受得睡不着觉。”
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,“有几个兄弟应该还没睡,你说我把他们叫过来开个故事会,喝几杯酒宣泄一下心中的苦闷不过分吧?”
我笑了,然后掐住他的脖子。
血色涌上他的脸,他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,眼神飘忽,缓缓加深唇畔的笑意。
起落的胸膛不时撞在我的手肘上,我暗暗使劲压下去,用气音道:“那你要我怎样,跑到房知弗那里一刀捅死他吗?”
奉弥目光涣散了许久,他深吸口气,脸旁的碎发有几根粘在他的唇上。
“亲我。”
我没听清,靠近他又问了一遍,“什么?”
奉弥低头闷笑,脸颊轻轻地蹭着我的耳朵,“亲我。”
妈的,生活再一次朝我伸出咸猪嘴。
我挣脱和他的亲密距离,无头苍蝇般来回走了两步,使劲挠头,“能不能别大晚上整这套,搞的跟你多爱我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