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先走,我还有点事要和他谈一谈。”
奉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挺起胸,没说什么就走了。
我拉着房知弗走进左边的屋子,里头陈设简单,只有一套桌椅、一件矮木柜和一张很窄的床,好在比想象中干净,稍一收拾,住人不成问题。
房知弗扯出椅子坐上去,他抿了抿唇,“这次连碗都没有了,拿什么喝水。”
我道:“你很渴吗?”
他在椅背上随便一靠,嘎吱声十分刺耳,他仰头看我,直接把“你觉得呢”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。
我坐上他的大腿,解开厚实的披风把两人罩住,手环过他的腰,依偎在他怀里,像是没入冬日的温泉。
就这么安静地待了会儿,我用额头顶了顶他的下巴。
房知弗不管不顾地吻了下来,他磕破了我的嘴唇,急切地扫荡,虔诚又贪婪地吮吸。
温泉变成大海,带着腥味的潮湿快要将我淹没,他才贪婪地卷走一切,将头埋在我的肩膀,平复颤抖的呼吸和身体。
我木然地用手背抹去沾到唇上的血丝,“你有没有听说过每个人的头顶都有自己的守护神。”
房知弗抖得更加厉害。
“人每次犯错时,神就会流泪。”
我从他身上下来,扶住他的脸,一点点抬了起来。
“你头顶上的神,在哭泣吗?”
房知弗被她吻住,她微微弯着身躯,没在他身上找支撑点,就那么轻柔地落下一吻。
和多年前的一模一样。
那时候他刚从家里跑出来没多久,周妧说,好喜欢你啊房知弗给个机会呗。
乔云州站在远处,两颗仿佛被毒泡过的眼珠子在他身上打转。
他说什么来着,他说好。
好个屁。
房知弗流下了眼泪。
一滴一滴。
我小时候从没听过童话故事,第一次听说有童话故事时,已经知道它是骗人的了。
于是我拿它讲给别人听。
没听过童话的人不会爱公主,听过童话的人梦里有女巫。
唉,他们怎么就不懂呢。
终于从房知弗那里脱身,御寒的披风和棉衣被他要走,希望明天他还给我的时候别弄上什么脏东西。
右边的屋子没有点灯,奉弥那狗睡得还挺快!
我愤愤地抱紧自己,像是刚被剃光毛还不习惯的绵羊,一路小跑进正中那间最大的屋子。
屋里比外面黑上许多,我借着光努力往里头看,奉弥常住的地方收拾得很干净,几乎没有凌乱的地方,不过这可能也和家具实在少有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