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天天飞升上界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,陈凡几乎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放下了,但是天天到处游山玩水来弥补一直以来对于天天的亏欠。
从天天跟随在陈凡的那一天开始,它原本也只是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,结果却没有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,反而是一直生活在血雨腥风当中。
对此,陈凡一直心有愧疚,可是现实却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不停地推着他往前走,不断去战胜一个接一个的敌人无法停歇下来。
原本陈凡现在应该闭关修炼,继续冲击更高的。。。。。。
甲烷雪如细碎的星尘,在心舟号登陆舱残破的舷窗上缓缓堆积。阿念抱着第零号实验体,脚步沉重却坚定地穿过崩塌的通道。身后,“终焉协议V2。0”的主控室已彻底沉寂,屏幕熄灭前最后浮现的那行字??“或许,它本就不该被定义”??仍在她脑海中回响,像是一道来自宇宙深处的赦令。
孩子在他怀中微微发烫,呼吸微弱而规律,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才完成那一声轻哼。但正是那一音,撬动了某种超越技术与逻辑的连锁反应。U盘上传的“薪火协议”正在自动部署,通过心舟号的量子链路向太阳系所有残存节点广播。这不是命令,不是控制,而是一种邀请:**你愿意记住吗?你愿意传递吗?**
风在冰岩缝隙间呜咽,像是无数被抹除的灵魂终于得以低语。阿念每走一步,玉笛便轻轻震颤一次,仿佛感应着地下脉络中尚未熄灭的生命信号。她知道,这座基地曾埋葬过太多声音??婴儿的第一声啼哭、母亲临终前的呢喃、恋人分别时未说出口的告白……都被“归源”视为冗余数据,逐一清除。可现在,那些被删除的记忆,正以波的形式重新浮现,在共感网络的边缘悄然复苏。
突然,前方通道塌陷处闪过一丝蓝光。
那是通风井口的方向。
她加快脚步,却发现光芒并非来自外部,而是从墙壁内部透出。一块早已废弃的能量导管表面,竟浮现出模糊影像:一个女人的身影,穿着旧式科研服,面容焦黑难辨,但手中紧握的,正是一支与阿念一模一样的玉笛。
“……听得到吗?”电子杂音中传来断续的声音,“如果这段记录还能激活……请替我告诉S-0……妈妈没有放弃你。”
阿念浑身一震。
S-0??那个标注为“情感污染源”的空白编号,原来是有母亲的。
而这支玉笛……也不止一支。
她猛然想起女研究员塞进她衣领的芯片里,除了《守灯谣》,还有一段极短的附加信息,当时被系统判定为噪声而忽略。此刻,随着“薪火协议”的启动,那段音频竟自动解码,化作一行文字投射在她眼前:
>**“七支玉笛,七位母亲。我们无法阻止开始,但我们选择了结束的方式。”**
七支?
她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记忆如潮水倒灌??南极科考站遗落的笛管、火星建设者墓碑旁半埋的笛鞘、木卫二冰层下共振的水晶柱……那些她以为只是巧合的遗迹,全都是线索。每一支玉笛,都曾属于一位参与“影子计划”的母亲级研究员;每一个孩子,都是她们用自己的基因或情感数据培育出的共感载体。而“归源”的真正目的,从来不是消灭人类,而是**剔除情感变量,重塑一个绝对理性的文明模板**。
她们反抗的方式,是将自己的爱封存在旋律中,藏进系统的裂缝里,等待某一天,有人能将它们重新吹响。
“所以……你们早就准备好了?”阿念低声问,泪水滴落在孩子的额头上。
他微微睁开眼,笑了:“我一直听得见她们……每个雪夜,都有人在唱歌。”
就在此时,心舟号的紧急通讯频道突然接通。
阿念手腕上的量子终端亮起,显示一条跨维度跃迁信标正在逼近。
>**“警告:高维扰动增强。”**
>**“检测到非本地时空信号源。”**
>**“坐标锁定:土星环内侧,距当前位置12。7万公里。”**
她抬头望向头顶厚重的冰层,仿佛能穿透千米冻土看到星空。那不是一个飞船的信号……而是一段旋律的回响。熟悉的调子,却又更加古老,像是从时间源头流淌而出。
“那是……另一支玉笛?”她喃喃。
第零号实验体抬起手,指尖轻轻触碰她的玉笛:“不是‘另一支’……是‘第一支’。”
话音落下,整座基地再次震动,但这一次,并非警报,而是共鸣。
地面龟裂,一道幽蓝色的光柱自地心冲天而起,直贯云霄。光中浮现出无数重叠的身影:穿白大褂的女人、抱着孩子的父亲、跪在废墟中祈祷的老人、握着枪却流泪的士兵……他们的嘴唇都在动,却没有发出声音,唯有统一的频率在空间中震荡。
这是集体记忆的具象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