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子对面,陆子荫站起来,把收拾好的作业抱在怀里,从周晏清身后走过,进了卧室。
没有停留,没有偷看,但她轻轻关上了门。
空旷的客厅里就剩下周晏清一个人,抱着手机,等着那头传来消息。
沈叙:嗯。
周晏清不傻,她知道什么是试探,什么是靠近,什么是别有所图,什么是欲言又止。
至少对于沈叙,周晏清是这样的。
她很客气地周旋,打太极,但这终究不是一个好方法。
周晏清:我考虑一下。
周晏清:除夕前给你答复。
沈叙:嗯。
卧室门打开,陆子荫一言不发地走到桌边,拿起杯子,接了杯水。
那天下午,陆兰新出门打麻将,周珩也被她拖走。周晏清缩在书房里听那个国际项目的宣讲会。
她抱着膝盖,耳机线垂到小腿上,有时在听,有时发呆。
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,只是敦促返校前提交申请表,以及附上推荐信。
宣讲会结束,周晏清摘下耳机,陆子荫就在书房外敲了敲门。
“嗯,结束了。”周晏清说。
陆子荫把果盘端了进来。苹果,芒果,还有橘子。
周晏清失笑:“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养了。”
“晏清姐自己都说自己是小孩子。”陆子荫面不改色地把果盘放在电脑前。
周晏清眨眨眼,使坏地凑上去,贴在陆子荫耳边,声音裹着气流:“那你,岂不是小小孩子?”
陆子荫没应,整个人僵在那里,像是被周晏清定了身。
周晏清发现,陆子荫的耳朵变得通红。
陆子荫没看周晏清。周晏清也突然不知道该看哪里。
怪异的气氛。
陆子荫愿意用暧昧形容这被封存的五秒钟,但周晏清还没有想到这一层。
“呃,你耳朵好敏感。”
才不是。
陆子荫只是最近才变得这么敏感的。
“我先出去了。”她恢复了动作,快步出了门。
咚。书房的门被关上。
陆子荫满脸视死如归,迈着箭步冲进卧室,
咚。卧室的门被冠上。
陆子荫扑到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