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滴石穿,聚沙成塔,终有一天可叫日月换新。
慕容缨大笑一声。
她眼睛明亮,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期盼。
“你放心,”慕容缨说,“我跟司徒,我们都会青史留名。”
说到这里,她的目光重新落在姜云冉脸上。
“云冉,你会比我们书写更浓墨重彩的故事。”
十一月中,司徒飞鹤出宫。
同日,冯予初被封为博文君,任职工部水利司,督办新设计的灌溉水车。
三日后,冯予初出宫,与她一起低调出宫的,还有崔金珠。
她给宫里的宫人们一人发了一荷包金珠,兴高采烈离开了长信宫。
人都离开了,长信宫显得更冷清了一些。
十一月底,谋逆案所有涉案之人问斩。
菜市口的血一层又一层,已经白发苍苍的阮忠良跪在阴云之下,看着台下的芸芸众生。
恍惚之间,他仿佛回到了五岁。
刚被学堂的先生训斥,他心里不忿,独自在家中偏僻的思过斋发呆。
一道高大的人影突兀出现在他面前。
声音犹如金银珠宝,蛊惑人心。
“你想要成为人上人吗?”
阮忠良闭了闭眼睛。
他想。
即便重新来过,他也同样会坚定点头。
眼泪顺着脸颊滑落,阮忠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他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贪婪的人。
命签落地。
凌厉的声音响起:“问斩!”
刀锋闪过寒芒,一刀下去,世界归于平静。
第二日,夏岚来到诏狱。
在阴暗的牢房之中,她看到了骨瘦如柴的阮含珍。
看到夏岚,阮含珍却很平静。
“轮到我了啊。”
一杯毒酒,了结了她短暂的一生,另一间牢房里,梅辰君也随她而去。
诏狱最深的牢房里,沈秧轻轻哼着一首歌谣。
她跪在唯一的亮光之中,头发花白,已行将就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