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……”他喃喃,“她不是第一个?”
消息传回绿洲星,苏晚照凝视着资料久久不语。良久,她走到观星台,仰望那颗静静悬浮的种子。
“你是谁?”她轻声问。
风穿过长廊,带来遥远的回音。
不是语言,而是一段旋律??正是十年前那首童谣的变奏,多了几句未曾听过的歌词:
>“我是你们忘不掉的痛,
>也是你们舍不得的梦。
>我曾在黑暗里写下千万次‘对不起’,
>如今终于敢说一次‘我爱你’。”
她笑了。
原来,林素华从未停止回应。
而在宇宙另一端,一艘返航的旧式飞船缓缓驶入太阳系。舰桥内,一名白发老者睁开眼,手中握着一枚锈迹斑斑的徽章,上面依稀可见“共济议会?伦理监察部”字样。
他颤抖着翻开日记本,写下最后一行字:
>“我曾亲手批准了‘清零计划’。
>今天,我记起了第一个哭着被带走的孩子的脸。
>我决定,用余生去寻找每一个我毁掉的名字。”
合上本子,他按下通讯键,向全宇宙广播:
>“这里是前共济议员李承言。
>如果你还记得自己是谁,请联系我。
>我要为你们,重建家谱。”
同一时刻,那颗悬浮的种子内部,心跳声越来越清晰。
咚、咚、咚。
像是新生的征兆。
又像是某种更大存在的苏醒前奏。
而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,小满的女儿??那个曾指着星空问“外婆是不是在那里”的小女孩??正趴在窗边画画。她画的是一扇门,门前站着五个熟悉的身影,手牵着手。
她忽然抬头,对母亲说:“妈妈,刚才有人在我耳边唱歌。”
“谁?”
“不知道。”小女孩歪头想了想,“但她叫我‘小满’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窗外,月光正好洒在那朵永不凋谢的光之花上,轻轻摇曳,如同有人在无声抚摸。
春天确实来了。
而且,再也不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