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焱绝山下的清音阁。
帮玉瑶子把菜地里的草锄干净后,李唯一坐到石桌旁。
取出密密麻麻的,数十根界袋,摆放整齐。
清点岁月墟古国之行的收获。
鬼丹、尸丹、骨丹,单独放在一起,收。。。
破碎的青铜铃躺在唐晚洲掌心,裂痕如蛛网般蔓延,边缘泛着焦黑的灼痕,仿佛曾被时间之火焚烧过无数次。那道金光一闪即逝,快得像是幻觉,可唐晚洲的瞳孔却微微一缩??他分明感知到了,那一瞬,有某种不属于此世的气息掠过神魂。
他不动声色地将铃铛收进袖中,指尖轻抚过雷剑剑柄,低声呢喃:“不是结束……是开始。”
李唯一忽然抬头,目光穿透山谷薄雾,落在唐晚洲身上:“你看见了?”
“嗯。”唐晚洲点头,“它在‘呼吸’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读出沉重。那枚铃铛并非单纯的时律法器,而是远古“时律八器”之一的**息晷铃**,传说为掌控时间节律的八件神器之一,能定格、倒流、加速乃至凝滞局部时空,代价却是使用者寿元与因果反噬。而真正可怕的,并非其力量,而是它本身具备一丝“时灵”意识??那是时间法则在物质界的投影,近乎于活物。
“盛和群交出铃铛时,眼神太平静了。”李唯一缓缓合上古籍,眉心星印微闪,“一个部族最后的至宝,怎会如此轻易托付?除非……他们早已知道,这东西不该存在。”
“或者,”南宫忽然插话,手中正擦拭着莫断风那柄断刀,“他们希望我们替他们毁掉它。”
莫断风冷笑一声,抬手活动新接续的手臂,筋骨作响:“毁?你们真以为,这种层次的东西,说毁就能毁?我断臂重生,靠的是凤翅蛾皇命药与青龙锁共鸣,才勉强逆转血肉因果。而这铃……它连超然境都能短暂抗衡,恐怕唯有‘始源’之力才能彻底抹除。”
唐晚洲闭目,神念沉入识海。在那里,雷池深处,一道极细的金色丝线正悄然缠绕在第九重云纹之上,与雷霆共舞,却不引发丝毫异象。正是那铃铛中的“时灵”残丝,不知何时潜入了他的魂海。
他在等。
等一个时机。
唐晚洲不动声色,反而引导雷源缓缓滋养那丝金线,如同喂养一头沉睡的毒蛇。他知道,若强行驱逐,只会激起反噬;唯有让它放松警惕,才能寻得破局之机。
三日后,众人启程返回圣堂生境。
途经一片枯寂荒原时,天空骤然阴沉。乌云翻滚如墨,却没有雷声,也没有雨落,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静谧,仿佛时间本身被抽离。
“不对。”李唯一猛然停步,念力铺展百里,却如泥牛入海,毫无回音,“这片区域……不在‘现在’。”
话音未落,四周景象突变。
原本荒芜的土地上浮现出一座恢弘古城,楼宇高耸,琉璃为瓦,金石铺道,行人衣袂飘飘,手持玉简或灵器往来穿梭。空中更有飞舟划过,留下淡淡霞光。然而所有人的动作都极其缓慢,宛如水中行走,声音也被拉长成低沉嗡鸣。
“这是……过去?”南宫震惊。
“不。”唐晚洲盯着远处城门上的铭文??**岁辰三百零七年,圣历开元**,“这是‘被剥离的时间碎片’。有人用大法力截取了一段历史,封存在这里。”
李唯一脸色骤变:“而且我们进来了。说明……铃铛动了。”
唐晚洲立刻探查魂海,果然发现那道金丝已消失不见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道模糊的身影盘坐在雷池边缘,通体由流动的金色光线构成,双目紧闭,似在沉眠。
“时灵……苏醒了。”
就在此时,古城中央钟楼轰然响起,一声钟鸣荡开,整个空间剧烈震颤。所有行人瞬间凝固,随后齐刷刷转头,望向他们五人所在的方向。
无数双眼睛,空洞无神,却带着一种跨越万古的冷漠。
“外来者……扰乱时序者……当诛。”
低语如潮水般涌来,不是通过耳朵听见,而是直接烙印在灵魂深处。紧接着,整座城开始扭曲,街道翻转,楼宇崩塌,化作一条条金色锁链从四面八方扑来,要将他们钉死在这段被遗弃的时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