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宴正式开始后,彼得悄悄走到露台,深吸一口夜晚凉爽的空气。
“哒!哒!哒!”
正当彼得看着眼前的夜景时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不用回头,彼得也知道是谁来了。
“精彩的演讲,彼得。”。。。
“亲爱的爸爸……”
笔尖顿了顿,墨迹在纸上微微晕开。小男孩坐在窗边的小木桌前,窗外是加利福尼亚州典型的橙色黄昏,天空像被火烧过一般,云层边缘泛着金红的光。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T恤,胸前印着一艘老式航天飞机的图案??那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纪念品。
房间里很安静,只有墙上挂钟滴答作响,仿佛在替谁数着心跳。
>“亲爱的爸爸,
>我今天在学校做了科学报告,讲的是黑洞和引力波。老师说我的模型做得很好,还让我代表班级参加下周的区域竞赛。
>我画了一张图,是你穿着宇航服站在一个旋转的星环旁边,下面写着:‘献给没能回来的人’。
>同学们都问我,你是不是真的去过太空。
>我说,你是NASA的工程师,本来要参与‘曙光七号’任务,但在发射前三天出了事故……他们就不让你去了。
>可我知道,不是这样。
>真相是,你在那次地面测试中牺牲了。氧气管泄漏,火势蔓延得太快。
>妈妈一直没告诉我细节,直到昨天晚上,她喝了一点红酒,终于哭了。她说你最后说的话是:‘告诉洛基,星星不会熄灭。’”
男孩停下笔,抬头望向书架最上层??那里放着一只银色金属盒,上面贴着标签:“私人遗物,勿动”。他知道那是父亲的物品保管箱,母亲从不让他碰。可昨晚,他梦见自己打开了它。
梦里,盒子里没有照片、没有勋章,只有一卷老旧的录音带,标签上写着:**《给洛基的声音日记》**。
他醒来时,心跳剧烈,仿佛有人在他耳边低语。
而现在,他的手正不由自主地伸向抽屉,摸出一把铜钥匙??那是他在整理母亲衣柜时偷偷拓下来的。
“我只是想听一听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像是在为自己辩解,“如果连声音都没有,那他还算存在过吗?”
他轻手轻脚爬上椅子,踮起脚尖取下金属盒。盒子很沉,带着岁月的凉意。插入钥匙的瞬间,锁芯发出一声轻微的“咔哒”,如同某种封印被解开。
里面果然有一盘磁带。
还有一页泛黄的手写信纸,字迹熟悉得令人心颤??那是他在学校作文本上无数次模仿过的笔迹。
>“致我未曾谋面的儿子:
>如果你正在读这封信,说明我已经不在了。
>对不起,洛基。我不是不想陪你长大,而是命运给了我太少时间。
>但请相信,从你出生那一刻起,我就开始为你记录这个世界。
>每一颗星星的位置,每一次日出的颜色,甚至风吹过沙漠的声音??我都录了下来。
>因为我知道,总有一天,你会想知道:
>爸爸眼中的宇宙,到底长什么样?”
泪水无声滑落,砸在纸面上,晕开了墨水。
他颤抖着将磁带塞进床头那台老式录音机。按下播放键的刹那,房间里响起一阵沙沙的电流声,接着,一个温和而坚定的男声缓缓浮现:
>“Day1。洛基,今天是你出生后的第一个黎明。我站在医院楼顶,用摄像机拍下了东方破晓的过程。太阳升起的时候,整个城市都被染成了金色,就像熔化的黄金洒在大地上。我想告诉你,生命的第一缕光,是最美的。”